“镇北侯来京多日,下官还未曾登门拜访。”
沈晏拱手作揖,玉冠下的眉目含笑,却不见半分温度:“说起来,我和昭阳还欠侯爷一顿接风酒席。”
他忽然朝我伸手:“昭阳,过来。”
指尖上的墨迹还未洗净——分明是刚从五皇子府上匆匆赶来。
我尚未动作,谢晁然已横跨一步,玄铁剑鞘“铿”地格挡在沈晏腕前。
“沈大人,”谢晁然声音沉如寒潭,“公主金枝玉叶,岂是你能随意呼来喝去的?”
剑鞘上暗刻的狴犴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恰似他此刻的眼神。
“休要伤我沈郎!”我猛地推开谢晁然的剑锋,转身护在沈晏身前。
“公主!你…………”谢晁然踉跄后退两步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楚。
他手中长剑“咣当”一声坠地:“你竟为了这个寒门状元…………”声音哽咽,却在我眼神示意下继续演道,“那苏婉婉的事闹得满城风雨,你还要护着他?”
我咬唇转身,指尖轻抚沈晏腕上被剑鞘震出的红痕:“不是的……沈郎他……这其中定有误会……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不可闻。
“好!好得很!”谢晁然怒极反笑,一把扯下腰间玉佩掷在地上。羊脂玉碎成数瓣,正是当年我赠他的生辰礼
“我谢晁然今日便回漠北,公主且安心做你的沈家妇!”
待谢晁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,我“腿软”跌进沈晏怀中。
他顺势揽住我的腰肢,温热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。
“公主演得真好。”
我抬眸深深望进他的眼底,那里藏着太多算计与野心。
“沈大人现在可以回去复命了。”我轻声道,指尖在他胸前画了个圈,“就说……镇北侯与公主决裂,不日将返漠北。”
沈晏眼中精光一闪,却故作关切地拭去我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:“公主保重。”
他行礼告退。
我摩挲着腕间被沈晏握出的红痕,忽地冷笑出声。这场戏演到如今,鱼儿终于要咬钩了。
“阿冰。”我对着空荡荡的庭院轻唤,“去告诉阿花,戏台已搭好,诸位该登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