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紧不慢饮了口茶：“慌什么？人不还没死吗？”
大皇女戏谑道：“裴卿，你以前听到皇妹受伤，哪怕破点皮，都急得要死要活，现在，一个大活人陷入敌营，你不紧张？不去救？”
我笑着说：“当然要救，皇女被俘，伤的是朝廷的颜面，臣吃朝廷俸禄，自然该维护朝廷颜面。”
“如何救？”
“殿下与臣一同去，杀退戎族，带回二殿下。既可以挽回名声，又可以震慑边关。”
“可若是强攻，万一逼急了戎装，伤了皇妹该如何？”
我幽幽道：“殿下有没有听过，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大皇女比我更了解萧楚凰。
此话一出口，大皇女什么都懂了。
前世我单枪匹马闯戎族大营。
为萧楚凰是我的妻子，还为朝廷的颜面。
可我一心想救她出来时，却不知，勾结戎族进犯的元凶就是她。
这样的人，不配做皇女，更不配做人。
我和大皇女，带着裴家十万赤羽军奔赴边关。
戎将恼羞成怒，质问萧楚凰：“这就是你说的做做样子，裴含章会单枪匹马来边关救人？”
“他不但不是一个人来的，还带来了裴家的赤羽军，这仗摆明要往死里打。”
“你只给了一千金，百匹马，却害老子损失这么多精锐，你说，这损失怎么赔？”
连着几日在戎营吃香喝辣的萧楚凰，一下慌了神。
“不该啊，是不是消息传错了，含章不知道我在这里？倘若知道，一定会先来救我的。”
萧楚凰喃喃自语。
“啪”——戎将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。
萧楚凰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。
喝道：“你敢打我？等赤羽军攻下大营，含章会杀了你！”
戎将抽出剑，在萧楚凰身上擦了擦。
冷哼一声说：“他要是知道，你跟这个小白脸，在我营里厮混，还会救你吗？”
一旁的崔玉楼，吓得嘴唇煞白。
萧楚凰回头看到崔玉楼吓破胆的样子，心凉了一半。
不肖十日，赤羽军大败戎族。
我们找到萧楚凰时，她浑身**，被绑在敌营的羊圈里。
旁边是同样**的崔玉楼。
军士们都看到了，两个人羞耻的样子。
这件事很快传回了京城。
百姓说：“二皇女就应该死在边关，以死守节。”
“二皇女这样没气节的废物，不配做镇国侯的儿媳。”
我有些恍惚。
前世，别人提起我都是“女帝的皇夫”，是萧楚凰背后的男人。
我都快忘了，起初，百姓们只认忠君护国的裴家，不认什么萧楚凰。
只因她是裴家的儿媳，才拥戴她。
萧楚凰计策落空，又窝囊回京。
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我身上。
她骂我贪图军功，不第一时间救她，害她被戎将羞辱。
骂我是负心汉，跟大皇女不清不白，趁着她离京偷情。
......
尖利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。
我看着眼前泼妇一样女人，有些怀疑，当初是怎么对她动心的。
萧楚凰的话越说越难听。
我把崔玉楼带来，丢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