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死就给我下去。”
我早就不清醒,没看清他手上的匕首。
以为是什么晶亮的玩意儿。
上手捏住,比疼痛先来的是黏腻的触感。
他有片刻愣然,循声,抬手撩开我散乱的头发。
裴锦鹤好似傻了一般,纹丝不动。
任由我欺负。
我更进一步,学着生母在烟花楼里的神情姿态。
将他一点点撩乱。
眼前人像块冰似的渐渐化了,喉间发出些难以自抑的哼吟。
听说他畏光,眼睛常年蒙着白纱。
此刻更像落难的谪仙,衣裳被我扯得微敞,雪肤动人。
我喜爱他这样乖巧的模样。
还在想,平日里京中传闻半真半假。
他哪里罄竹难书,哪里暴戾无端了。
明明就——
裴锦鹤突然清醒神志,将我翻了个身。
随后一把捞起,走了几步,扔进池子。
初春的水淬寒,冷得我打颤。
双手胡乱攀着裴锦鹤的身体。
他却一遍遍将我推离。
我又难受又难过,模模糊糊的将嘴唇咬出血。
“夫夫君,救救我。”
他准确无误地将虎口抵上我的唇。
声声寒透。
“若不想死,往后就离我远些。”
我只有求生意识,分不清他说什么。
张口也把他的手咬得鲜血淋漓。
好在水底下有什么藤蔓将我托着,我才不至于溺死。
翌日,裴锦鹤无踪迹。
我像是中了邪,迷迷瞪瞪昏睡好几天才醒。
醒后手上并无伤痕。
新婚夜似乎只是个半真半假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