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.奢华的顶楼宴会厅,水晶灯晃得人眼晕。香槟塔、名流云集,
空气里都是金钱和权力的味道。今天是我沈砚和未婚妻苏晚的订婚宴,我站在人群中央,
接受着虚伪或真诚的祝贺。苏晚挽着我的手臂,笑容完美,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。
她是我沈氏集团的门面,也是我即将钉在胜利版图上的最后一颗钉子。“沈总,恭喜恭喜!
苏**真是天仙配您啊!”王董端着酒杯凑上来,满脸谄媚。我敷衍地碰了碰杯,
目光扫过全场。掌控一切的感觉,一如既往。十年了,
从那个撕碎江远山帝国、踩着无数人尸骨爬上来的“金融猎手”,
到如今稳坐云端的沈氏掌舵人,我沈砚,依旧是规则的制定者。突然,
宴会厅中央巨大的LED屏幕闪烁了几下,浪漫的订婚照片瞬间消失!一片死寂。下一秒,
不堪入目的画面猛地炸开!高清照片!苏晚,我的未婚妻,在昏暗的酒店走廊,
被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!她的红唇几乎印在对方脖子上!
照片疯狂切换:苏晚签字的***,巨额资金流向不明账户的记录,
甚至还有她深夜进入对头公司大楼的监控截图!“哗——!”全场炸了锅!
闪光灯疯了似的亮起,像无数根毒刺扎向我!“天啊!那是苏晚?!”“她居然出卖沈氏?!
”“这订婚宴成笑话了!”我猛地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耳边嗡嗡作响。
背叛?!苏晚?!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、是我唯一信任的女人?!
一股冰冷的、被毒蛇噬咬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。我沈砚,何曾受过这种当众扒皮的羞辱?!
我猛地转头看向苏晚。她脸色惨白如纸,精心描绘的妆容掩盖不住眼底巨大的惊恐和茫然,
她拼命摇头,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:“阿砚…不…不是我…假的…都是假的…”就在这时,
口袋里的手机像催命符一样疯狂震动,一个接一个,毫不停歇!
助理陈伯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抖得不成样子:“沈…沈总!完了!出事了!
网上全是苏**的丑闻!我们集团股价…开盘三分钟…跌停板了!熔断了!!
”另一个电话又挤进来,是银行行长冰冷的声音:“沈总,
鉴于目前贵集团严重的信誉危机和潜在风险,我们决定提前收回所有***,
请于24小时内处理。”第三个电话:“沈总,
XX科技的单子…黄了…李总说…说怕惹一身腥…”我的世界,
我花了十年、用尽手段筑起的帝国,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,在我引以为傲的订婚宴上,
在我最信任女人的“丑闻”中,轰然倒塌!碎片砸得我头破血流,体无完肤!
衣香鬓影变成了指指点点的修罗场。苏晚绝望的呜咽,记者尖锐的提问,
宾客幸灾乐祸的低语…所有声音混杂着,像尖刀一样搅动我的神经。
就在这片混乱的、令人窒息的废墟之上,一个清冷、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,清晰地穿透嘈杂,
在我身后响起:“沈总,这份回礼,时效十年,您还满意吗?”我猛地转身,
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声音来源。聚光灯的光晕边缘,站着一个年轻男人。
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,身形挺拔,嘴角噙着一抹冰冷又玩味的笑意,眼神像淬了毒的冰棱,
直直刺向我。他无视我噬人的目光,优雅地、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。
纸张已经泛黄,边角带着岁月的痕迹。他手腕一抖,文件“唰”地在我眼前展开。
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——十年前,我亲手签下、彻底埋葬了江远山商业帝国的收购合同!
胜利的勋章!他的指尖,精准地落在合同右下角,
一个极其不起眼的、带着少年稚气的签名处。那名字像一道闪电,瞬间劈开我尘封的记忆,
将十年前那个阴暗角落里、用刻骨恨意盯着我的少年身影,清晰地拽到眼前!
他看着我骤然剧变的脸色,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带着万钧之力砸进我的耳膜:“知道吗?
你毁掉的不只是我父亲的公司和生命,还有当年那个…相信这世界存在规则与正义的少年。
”他微笑着,一字一顿,吐出那个让我浑身血液冻结的名字:“江、临。
”02.这两个字像两颗冰弹,精准地射穿我仅存的理智。空气凝固了,
宴会厅的喧嚣彻底被隔绝在外,只剩下眼前这张年轻、冰冷、带着刻骨恨意的脸,
和我记忆中那个角落里发抖少年模糊的轮廓重叠。寒意,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江临欣赏着我脸上的震惊,嘴角那抹残酷的笑意加深。他优雅地收起那份泛黄的收购合同,
仿佛收起一件珍贵的战利品。“看来沈总记性不错。”他声音不高,
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,“这里太吵了,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…叙叙旧?”他话音未落,
两个穿着黑色西装、气息冷硬的男人无声无息地从阴影处贴近我左右,钳制住我的手臂。
力量极大,不容反抗。陈伯想冲过来,被另一个黑衣人轻易拦住。耻辱!滔天的耻辱!
我沈砚,何曾被人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架着走?!愤怒几乎要烧穿我的胸膛,
但极致的危机感让我强行压下了挣扎的冲动。江临的眼神告诉我,他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苏晚还在混乱的人群中,脸色惨白,被记者疯狂围堵。“放开她!”我低吼,
目光死死锁住江临。江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远处的混乱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
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。“放心,沈总,好戏…才刚开始。”他转身,
率先走向宴会厅侧门通往的私密休息区。厚重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休息室里死寂一片,
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。我被粗暴地按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。
江临慢条斯理地踱步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那眼神,像在看砧板上的鱼肉。“十年。
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带着淬毒的冰冷,“我每一天都在等这一刻。
看着你站在云端,看着你风光无限…然后,亲手把你拉下来,摔得粉身碎骨。”他俯下身,
凑近我,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,却让我如坠冰窟,“就像你当年,对我父亲做的那样。
”“呵…”我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,强压下翻涌的恨意和屈辱,抬起头,
迎上他淬毒的目光,“江临,你以为你是谁?替天行道的复仇使者?”我声音嘶哑,
却带着骨子里的强硬,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!和你父亲江远山当年…有什么区别?!
”江临眼神骤然一厉,像被激怒的毒蛇。“闭嘴!你不配提我父亲!”他猛地直起身,
眼神疯狂。下一秒,一个冰冷、坚硬、带着死亡气息的金属物体,狠狠地抵在了我的眉心!
是枪!冰冷的触感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。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
但我眼底的火焰却在这一刻燃烧到了极致!恐惧被一种更狂暴的愤怒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取代!
我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猛地向前一倾,让那冰冷的枪口更深地嵌入我的皮肤,血丝瞬间渗出!
“开枪啊!”我死死盯着江临因愤怒和意外而微微睁大的眼睛,声音像砂纸摩擦,
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,“江临!你口口声声的正义呢?!问问你自己!
问问你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好父亲!他江远山当年,用成千上万散户的血泪和毕生积蓄,
筑起他金碧辉煌的王国时!他操纵市场、内幕交易、设下连环***,
把多少家庭逼上绝路的时候!**告诉我!正义在哪?!”我吼出的每一个字,
都像重锤砸在寂静的空气里,也狠狠砸在江临的脸上!他握着枪的手,第一次,
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!眼底翻涌的疯狂恨意里,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痛苦飞快闪过。
“你撕碎它?规则?报应?你以为你是替天行道?!”江临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,
带着一丝扭曲,“你不过是个更冷血、更贪婪的掠夺者!你…”“啊——!!!
”一声凄厉到极致、充满了无尽恐惧和绝望的女人尖叫声,
毫无预兆地从休息室相连的、紧闭着门的更衣室里猛地炸响!是苏晚的声音!
这声音像一把尖刀,瞬间刺穿了我和江临之间紧绷到极致的对峙!江临的脸色也瞬间变了!
他猛地扭头看向更衣室的门,眼神里充满了计划外的惊疑!
就在这死寂被尖叫撕裂的同一秒——我放在旁边茶几上的手机屏幕,突然亮了!
刺眼的白光在昏暗的休息室里格外醒目!屏幕上,一个自动弹出的邮件发送窗口,
始证据链”发送状态栏显示着冰冷的进度:“正在发送…1%...”我的瞳孔骤然缩紧!
心脏几乎停跳!江临猛地转回头看向手机屏幕,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我,
他眼中的惊疑瞬间被巨大的、失控的骇然取代!那支抵在我眉心的枪,第一次,
真正地、剧烈地颤抖起来。03.“苏晚!!!”那声凄厉的尖叫像淬毒的针,
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!什么邮件!什么真相!什么枪口!瞬间被抛到脑后!
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,爆发出全身的力量猛地撞开钳制我的黑衣人,
不顾一切地扑向那扇紧闭的更衣室门!江临的反应比我慢了半拍。
枪口还残留在我眉心的触感,
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“正在发送…2%...”像鬼影一样晃着他的眼,
苏晚的尖叫更是完全出乎他的计划!他脸上那掌控一切的冰冷面具第一次碎裂,
露出底下真实的惊愕和一丝…慌乱?“拦住他!”江临厉声喝道,
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。但晚了!“砰!”我用肩膀狠狠撞开厚重的门!
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昂贵的香水味,猛地冲进鼻腔,令人作呕。更衣室里一片狼藉。
昂贵的礼服被撕扯得破烂,散落一地。苏晚瘫倒在巨大的穿衣镜前,浑身剧烈地颤抖。
她精心打理的长发凌乱地黏在汗湿、惨白的脸上,
精心描绘的眼妆被泪水冲刷出两道乌黑的沟壑,像鬼一样。
最刺目的是她**的左肩——一个狰狞的、边缘焦黑的烙印!形状扭曲,像某种丑陋的图腾,
皮肉翻卷,正汩汩地冒着血珠和***的组织液!“阿…阿砚…”她看到我,
涣散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,随即被更深的恐惧淹没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,
“火…好痛…文件…不是我…他逼我…”怒火瞬间吞噬了我!像岩浆在血管里奔腾!
我冲过去,脱下染血的西装外套裹住她抖得像落叶的身体。“晚晚!谁干的?!是谁?!
”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抱着她的手都在抖。不是心疼,是愤怒!
是有人竟敢在我的地盘,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动我的人!这是对我沈砚最彻底的践踏!
苏晚只是拼命摇头,眼神惊恐地越过我的肩膀,看向门口。江临已经冲了进来,
他的两个手下紧随其后。当他的目光触及苏晚肩上那个狰狞的烙印时,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,
脸色瞬间变得比苏晚还要难看!他握着枪的手垂了下来,
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…一丝被愚弄的愤怒?“这…这是什么?!
”江临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他死死盯着那个烙印,
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,“谁干的?!我的人没碰她!”“你的人没碰她?!
”我猛地抬头,血红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剜向他,声音淬着冰渣,“江临!看看你做的好事!
为了你那可笑的复仇?!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?!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一个女人?!
这就是你父亲教你的?!”“闭嘴!我说了不是我!”江临被我激怒,
枪口下意识又抬起来指向我,但他的眼神却无法从苏晚肩上那个烙印移开,
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惊疑、愤怒,甚至还有一丝…恐惧?他厉声质问苏晚:“说!
谁干的?!那个烙印…是谁弄的?!”苏晚被他凶狠的语气吓得尖叫一声,拼命往我怀里缩,
瞎眼猎犬的标记’…火…好痛…文件…他逼我签字…假的…都是假的…”她的话颠三倒四,
信息破碎,却像惊雷一样炸响!瞎眼猎犬?!逼她签字?!文件是假的?!几乎同时!
休息室里传来手下急促的声音:“老板!那邮件!发送到10%了!
收件人是…匿名加密列表,范围太广!强行中断会触发副本自动发送!我们…我们搞不定!
”“什么?!”江临猛地转头看向休息室方向,
又猛地转回来死死盯着苏晚肩上的烙印和我,眼中第一次充满了巨大的、失控的茫然和骇然!
他精心策划的复仇剧本,彻底脱轨了!“不是我…邮件也不是我发的…”他下意识地喃喃,
像是在对我说,又像是在说服自己,握枪的手心全是冷汗。
计划外的烙印、计划外的邮件发送、苏晚口中那个神秘的“他”…像一张无形的大网,
瞬间笼罩下来!我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!不是江临?!还有别人?!
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?!利用江临的仇恨,也利用我?!就在这时,
苏晚沾满血污的手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!
她涣散的眼睛里爆发出最后一丝清明和极致的恐惧,
吐信:“阿砚…小心…他…他认识你…他说…‘眉心有疤的…猎犬…都该死’…”眉心有疤?
!我猛地一震!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!仿佛十年前那场吞噬一切的火焰,
隔着时空再次灼烧而来!下意识地,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自己的眉心——那里,
一道极其细微的、几乎被岁月抚平的旧疤,正在隐隐发烫!江临的枪口,还僵硬地指着我。
但他脸上的表情,已经彻底被一种巨大的、被玩弄于股掌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取代。
他不再看我,也不再看苏晚,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休息室茶几上,那部手机屏幕里,
缓慢却坚定跳动的发送进度条:“正在发送…15%...”空气,凝固成了致命的毒药。
04.“眉心有疤的…猎犬…都该死…”苏晚最后那句毒蛇般的低语还在我耳边嘶嘶作响,
我***眉心的指尖仿佛被那细微的旧疤烫伤!
十年前永晖大厦那场冲天烈焰、皮肉烧焦的剧痛、绝望的哭喊…瞬间淹没了我!“操!
”我低吼一声,强行压下翻腾的记忆和冰冷的杀意!不是沉湎的时候!邮件!
那该死的邮件还在发送!“江临!”我猛地抬头,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,
“不管你信不信!那邮件不是我弄的鬼!更不是我发的!有人在玩我们!玩我们所有人!
”我指着苏晚肩上那个狰狞的烙印,声音嘶哑却像淬火的刀,“那玩意儿!
十年前永晖大火里,就有!是某个杂碎团伙的标记!专门用来灭口和恐吓知情人的!
”江临瞳孔剧震!他握着枪的手猛地一紧,指关节泛白,
目光在我眉心的旧疤和苏晚肩上的烙印之间疯狂扫视!
印、计划外的邮件、苏晚的指控、我爆出的火灾线索…所有碎片像尖刀一样搅动着他的认知!
“不可能…”他下意识反驳,但声音里的动摇连他自己都骗不了。
他精心准备了十年的复仇剧本,此刻像个拙劣的笑话!“老板!
”休息室门口的手下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,“邮件…发送到35%了!
强行中断程序触发了一个隐藏警告…说…说如果中断,
所有内容会立刻群发给预设的媒体和监管机构!范围…我们挡不住!”“35%?!
”江临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鬼!邮件失控的后果他比谁都清楚!
那里面不仅有能彻底毁灭沈砚的东西,很可能也有他父亲江远山真正不为人知的秘密,
甚至…可能牵连到他一直追寻的火灾“真相”!
他眼中疯狂翻涌的恨意被一种更冰冷的、被彻底愚弄的暴怒取代!他猛地调转枪口,
不再指着我,而是像一头被激怒的孤狼,血红的眼睛扫视着混乱的更衣室和休息室方向!
“找!给我把那个发邮件的杂碎揪出来!控制那台手机!”他对着手下厉声咆哮,
声音都变了调。机会!“你的人搞不定那技术!
”我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混乱和江临的动摇,声音斩钉截铁,“我的人能!陈伯!
陈伯在哪?!”我对着混乱的门口大喊。一直试图突破阻拦的老助手陈伯终于挤了进来,
看到更衣室的惨状,老脸瞬间煞白。“沈…沈总!苏**她…”“别管那些!
立刻带人去控制休息室那台手机!用最高权限覆盖!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邮件发送!快!
”我厉声下令,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。陈伯不愧是跟了我二十年的老人,瞬间压下惊骇,
眼神一厉:“明白!”转身带着两个勉强挣脱控制的保镖就冲向休息室。
江临的手下犹豫地看向他。江临死死咬着牙,腮帮子绷紧,
眼神在我、苏晚、休息室方向剧烈挣扎了几秒。最终,
那封失控的邮件压倒了对我根深蒂固的恨意。他极其艰难地、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。
他的手下立刻让开通道。“咳…咳咳…”这时,我怀里的苏晚痛苦地咳出一口血沫,
身体抽搐了一下。她的意识在涣散,沾满血污的手无力地垂落,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。